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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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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妾

謝嬿被謝姌帶著幾分諷刺的話噎了一下, 再加上她如今清楚了當年母親所做的那些事情,知道謝姌是周氏之女,本該是安國公府長房嫡出的姑娘, 若非母親私心,怎會在謝家受了那麽多年的委屈。

一時間, 她不免有些心虛,有些不敢對上謝姌的目光,怕被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。

正當這時, 不遠處走來兩人, 為首的正是三皇子蕭遲,身後跟著的是伺候蕭遲的太監。

謝嬿眼中露出幾分羞澀和欣喜來,朝著那邊福了福身子,恭敬地道:“臣女見過三皇子殿下,殿下可是過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了?”

謝嬿心中歡喜, 可此時蕭遲的目光卻是落在了站在謝嬿身旁的謝姌身上。

瞧著她這身打扮,他便已知道她的身份了。

這般貌美不可方物,又和謝家大姑娘走在一起,只能是蕭衍的側妃謝氏了。

一時間,蕭遲心中對兄長蕭衍愈發生出幾分不喜來。

同樣是謝家女,太子摘得了那朵最貌美的,枉他那日見著謝嬿時還覺著謝嬿模樣不錯, 可如今兩姐妹站在一起, 對比竟是那般明顯,這謝側妃若是有十分姿容,謝嬿這個當姐姐的就被比的只剩下三分了。

更別說, 謝姌進宮當了太子嬪,周身的氣度又哪裏是謝嬿這個姐姐能比得上的?

再看著謝嬿時, 蕭遲眼底已經帶了幾分隱隱的嫌棄,只是他掩飾的極好,面兒上依舊溫潤如玉,擡了擡手,對著謝嬿道:“謝大姑娘不必多禮,我來給母後請安。”

“謝側妃竟是得空也來了景陽宮,倒是難得。”蕭遲對著謝姌道。

謝姌對著他福了福身子,解釋道:“娘娘傳召妾身過來說幾句話,殿下若沒有什麽別的吩咐,妾身和姐姐便不打擾殿下了。”

蕭遲早從母後褚氏和宮人的嘴裏聽說了一些謝氏這個太子嬪的性子,之前還覺著傳言有些誇大了,可今個兒真正聽謝氏說話,便覺著謝氏即便貌美,說話卻有些不大討喜。

尤其,她雖福身行禮,可他卻未見著她對他有多恭敬,分明心裏頭是看不上他這個三皇子的。

要不然,她在蕭衍面前也是這般的嗎?

蕭遲有了這般的心思,眸光微微有些冷,心想謝氏不過一個側妃,也敢瞧不上他這個皇子。

日後若是有機會落在他手裏,他定要她好看。

蕭遲淡淡嗯了一聲,便徑直朝前走去。

謝嬿見著蕭遲離開,心中有幾分失望,臉上便帶了出來,她帶著幾分不滿對著謝姌道:“殿下垂問,妹妹就這般不給殿下臉面嗎?妹妹自己也不過是個東宮的側妃,難道就因著得寵便能恃寵而驕,不將三皇子殿下放在眼裏嗎?”

謝姌朝蕭遲離開的方向看了看,又看了謝嬿一眼,不急不緩道:“姐姐若是想和三殿下多說幾句話,追上去便可,何必怪我這個當妹妹的?”

“只是我要勸姐姐一句,這可是在宮裏,姐姐還是矜持些為好,不然傳到皇後娘娘耳朵裏,說不得便看輕了姐姐幾分。”

“等旨意送到謝宅,姐姐也很快就要進宮了,到時候時常見著三殿下,又何須急在這一時?”

謝嬿被謝姌毫不掩飾的話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,眼圈也不由得紅了起來。

她這個平日裏只會被她和母親欺負的妹妹,如今是愈發膽子大,不顧忌著姐妹之情了。

不等她開口,謝姌便淡淡道:“我還回東宮有事,便不陪著姐姐在宮裏頭閑逛了,姐姐也早些出宮吧,別叫母親和祖母她們等急了。”

謝嬿聽著謝姌這話,差點兒被氣死,可她又不能厚著臉皮說是想要在宮裏頭逛一逛。

她雖有心想逛,可若沒有謝姌陪著,她若是遇上上回那樣的事情,沖撞了貴人,還不見得會比母親的下場好上多少呢。

她很快就要進宮侍奉三皇子蕭遲了,可不能受一點兒的傷,尤其是傷在臉上。

這般想著,謝嬿便理都不理謝姌,便帶著自己的丫鬟一路出宮了。

謝姌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好半天都沒有說話。

陶嬤嬤上前一步,在心裏頭輕輕嘆了一口氣,嘴上卻是道:“娘娘和大姑娘原本就不親近,如今分別嫁了太子殿下和三皇子,就更無需親近了。”

“與其裝著有幾分姐妹情,日後平白生事,倒不如今日這般就此疏遠了,往後相處起來也有個分寸,對彼此都好。”

謝姌點了點頭,對著陶嬤嬤道:“是這個理,嬤嬤,咱們回去吧。”

陶嬤嬤點了點頭,陪著謝姌往東宮方向走。

她心裏隱隱覺著娘娘好似還有其他的心事,可娘娘不說,她也不好追問。

娘娘到底是謝家女,和這謝家大姑娘謝嬿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,哪怕嘴上說的有多疏離,真正疏遠了的時候其實心裏也是難受的吧。

謝姌心裏頭卻並非是在難受和謝嬿鬧得不歡而散,她比誰都清楚,她和謝嬿根本就是半點兒姐妹情分都沒有。當年傅瓊華做出那樣的事情來,而且還不善待她,她豈能對她們二人有什麽感情?

她只是在想,謝嬿如今知道了當年傅瓊華將她和傅緒之掉包的事情,興許什麽時候可以利用一下。

上輩子這樁醜事就是被謝嬿這個齊王側妃揭發的,重活一世,謝姌要尋回自己的身份,興許還要借著謝嬿的口。

畢竟,她若是貿然說出這個秘密,未必見得有多好,可若這個秘密是從謝嬿這個傅瓊華的長女嘴裏說出的,旁人總會更信上幾分。

她如今和蕭衍相處得極好,可到底也只是個側妃的身份,若是有了身孕,生下的來的孩子也只是庶出。

可若是她能身份歸位,興許能搏一搏呢?

這個心思在她心裏也不是一兩日了,只是她一只都深藏起來,平日裏並不會去想,也不願意叫自己日日都活在不安和算計中。

如今她知道了謝嬿知道這一切秘密,難免會想上許多。

畢竟,無論是皇上還是蕭衍對於先皇後都是格外敬重的,當年這樁婚事代表著皇上對先皇後的一片心意,哪怕是因著先皇後,皇上即便覺著她在謝家長大,配不上蕭衍,也未必不會叫她回歸正位。

而蕭衍,他心裏應該沒有看不上她,若是她本就該是他的正妻,他應該也不會因著她當年被調換的事情不認這樁婚事的。

最壞的結果,就是她依舊是側妃,可不管如何,世人知道這個真相,會對她同情幾分,她和孩子的地位也會更與眾不同些。

唯一需要忌憚的,便是日後的進宮的太子妃。可如今她這般得寵,不管誰進宮當了這個太子妃,就註定要將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。既然如此,她也不必有更多的顧慮了。

自然這事情是要從長計議的,不能操之過急。

謝姌想著這些,突然一瞬間覺著自己竟是這般的心思深沈。

可她重活一世,想要好好活著,多算計些又有什麽錯?

她只是想要拿回她該拿回的那些東西罷了。

果然,人的心思都會變的,當日入宮,她只想好好活下去,討好蕭衍,想著若是有一日身份被揭穿,能靠著蕭衍的庇護在這東宮自在的活著。

可她進宮這麽些日子,已經知道了被動不如主動,有些東西,是要靠自己的算計和努力得來的。一味靠著蕭衍的恩寵,也只是如同前世那般是個怯懦之人,等著別人擺布自己的命運罷了。

謝姌壓下了這些心思,一路往回走,路過一個涼亭時見著了在裏頭坐著賞花喝茶的恭妃。

她微微一楞,眼底露出幾分詫異來。

因著正好和恭妃四目而對,謝姌福了福身子算是見禮,隨後也沒打擾恭妃,便帶著陶嬤嬤徑直朝前走去。

離遠了些,謝姌才忍不住對著陶嬤嬤道:“之前聽說恭妃娘娘不愛出門,今個兒倒是碰到了,娘娘竟也有這樣的興致出來賞花?”

陶嬤嬤壓低了聲音道:“身份不同,自然心氣兒也不一樣了。”

“當初只是個恭嬪,二皇子也未封了平王,哪裏能和現在這般?更別說,如今淑慧長公主被廢黜了長公主尊位,對於太後娘娘和奉恩公府來說是件天大的壞事,可對於恭妃娘娘,就未必是件壞事了。說不得,恭妃娘娘心裏頭還松了一口氣呢。”

謝姌想起平王蕭安和平王妃裴驪珠洞房花燭夜鬧出的那樁醜事,心中便明白了陶嬤嬤的意思。

當初蕭安迎娶裴驪珠,哪怕蕭安封了平王,可在有些人眼裏,蕭安是仰仗著太後娘娘和奉恩公府,在裴驪珠這個平王妃面前,是要低一些的。

可如今淑慧長公主被廢黜尊位,名聲又那樣不好,只剩下一個奉恩公夫人的誥命身份。

當母親的落得如此境地,裴驪珠這個平王妃自然臉面上也無光,不敢再和往日裏那般任性驕縱了。

若是易地而處,她在恭妃那個位置上,即便有些可惜淑慧長公主尊貴不如以往,對兒子少了幾分助力,可心裏也難免會覺著這其實是一件好事,說句不恰當的,平王甚至能夠松一口氣,覺著揚眉吐氣了呢。

許是看出謝姌的心思,陶嬤嬤又繼續道:“奴婢聽說,淑慧長公主被廢黜長公主尊位後,平王妃想要回奉恩公府探望,和平王殿下吵了一架,平王殿下不知怎地就擡舉了平王妃身邊的丫鬟琳瑯,將人擡為了侍妾了。”

謝姌聽著陶嬤嬤這話,眼底露出幾分詫異來。

前世,蕭安和裴驪珠夫妻也甚是不和,可即便到了最後,蕭安身邊也沒有侍妾。

如今的裴驪珠成婚才多久,處境就這般了,更別提往後了。

想起前世裴驪珠的結局,謝姌有些感慨,卻是生不出半分同情來,前世的她可比裴驪珠不知慘多少呢。裴驪珠好歹當了那麽些年的永安縣主,落得那樣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。

她卻是命運捉弄,到死都由不得自己。

所以重活一世,哪怕算計多些,她也要替自己,替日後的孩子好好打算。

謝姌覺著,她進宮這些日子,雖然過得甚是自在愜意,可也在不知不覺中成長了不少。

興許,也是因著蕭衍便是那個謀而後動之人,她日日跟在蕭衍身邊,多多少少也學會了一些。

心裏頭想著這些,謝姌輕笑一聲道:“這麽快就有侍妾了?這回奉恩公夫人沒有鬧上平王府,給平王妃做主嗎?”

陶嬤嬤搖了搖頭:“聽說平王妃至今都是完璧,平王身邊多個妾室,且還是平王妃帶進府裏的陪嫁丫鬟,哪怕是奉恩公夫人心裏頭惱怒,心疼女兒,又能做什麽?難不成,還親自去了平王府將那叫琳瑯的侍妾給打殺了?”

“如今她只是個奉恩公夫人,有些事情淑慧長公主做出來旁人哪怕覺著狠毒,卻也礙於身份,只敢在私下裏議論,當面兒見著了也是該敬重敬重,多得是說奉承話的。可如今她再這般做,說不得朝堂上又有禦史要上折子彈劾了。”

“此一時彼一時,誰又能想到淑慧長公主會落得今日這般處境呢?哪怕不想忍,也只能忍了。要不然,再不註意收斂著些性子,怕是連奉恩公夫人的誥命之位都要保不住了。”

“她雖是皇上的姐姐,可到底和昭陽長公主不一樣,沒有情分,當初又得罪了皇上,如今日子難些也是咎由自取。”

陶嬤嬤說著,回頭往涼亭那邊看了看,又道:“恭妃娘娘這般高興,有興致賞花,未必沒有因著這個的緣故。”

謝姌嗯了一聲,深以為然,沒繼續這個話題,帶著陶嬤嬤回了濯纓院。

涼亭裏

恭妃穿著一身湖綠色緙絲繡水仙花宮裝,梳著流雲髻,發上簪著一支赤金嵌紅寶石簪子,比起為嬪的時候,身上多了好些貴氣。

宮女紅箋見著自家娘娘這般打扮,心裏頭也讚了一聲,娘娘往日裏就是打扮的太素淡了些,難免被人看低了。如今娘娘封了妃,王爺又是平王殿下,娘娘早該這樣打扮,免得丟了王爺的臉面。

“娘娘,瞧謝側妃出來的方向,好似是從景陽宮出來的。謝側妃當初在坤寧宮外頭磕的那個頭不是將皇後娘娘徹底得罪了嗎?怎麽還去了景陽宮?也不怕被皇後娘娘趕出來?”

恭妃眼底也露出幾分不解來:“去差人打聽打聽。”

紅箋應了聲是,便下去吩咐了。

......

聖旨在晌午的時候分別到了謝宅和承恩公府。

承恩公府

承恩公府老夫人程氏和夫人岑氏帶著褚棠接了聖旨,送走了宣旨的太監,回了屋裏後,臉上都沒有露出太多的喜色來。

程老夫人皺著眉道:“當日娘娘問你的意思,你不是說我這個當祖母的想多留棠兒幾年嗎?這才過去多久,怎麽這麽快旨意就下來了?”

“而且,還是和那謝家大姑娘同一日進宮。雖說咱們棠丫頭是側妃,禮部是要張羅準備的,那謝家大姑娘只是個侍妾,一頂轎子就擡進宮中了。可這同一日進宮,也真是叫人膈應。”

岑氏聽了這話,心裏頭也是不大好受,她想了想,道:“聽那宣旨的太監說是娘娘到勤政殿問過了皇上的意思,討了這兩道旨意。媳婦尋思著是不是媳婦上回去東宮求見,惹得娘娘心裏頭生出了幾分不滿,覺著咱們府裏要撇下娘娘和三皇子殿下,而去討好太子殿下了。娘娘沒表露出不滿來,背地裏來了這麽一出,討了這賜婚的旨意是想敲打敲打府裏的人?”

岑氏不是個傻的,多少也能想明白幾分。

程老夫人聽著她這話,眉頭皺得更深了,庶女進宮當了繼後,是愈發的不將她這個嫡母放在眼中了。

這般大的事情,就這樣一道旨意下來,是在警告他們承恩公府,顯示她這個繼後的能耐嗎?

程老夫人本想說什麽,可見著站在那裏的褚棠,到底是將到嘴邊的話壓了下去,露出幾分笑意來,道:“不提這些了,旨意既已下來說這些都沒用了。到底這是件好事,咱們棠丫頭進宮便是側妃,她又自小和他表哥算是一塊兒長大的,平日裏也經常進宮拜見皇後娘娘,所以也算是青梅竹馬,沖著這個,遲哥兒就不會委屈了棠丫頭的。”

“至於那謝大姑娘,一個侍妾而已,也不值當在意什麽。她身份卑微,見了你這個側妃,總是要行禮問安的,大可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程老夫人說著,又想起了東宮的太子嬪謝姌來,下意識問道:“那謝大姑娘長得如何?可能比得過她妹妹?”

褚棠知道祖母問這話是什麽意思,她搖了搖頭:“祖母不必擔心,她雖有幾分姿容,卻也不及孫女兒,孫女兒到底自小是在國公府長大,氣度就不是她能比的。”

“這一點,孫女兒還是有底氣的。”

褚棠猶豫了一下,又道:“而且,棠兒也不覺著姑母待她有多好,姑母不喜那太子嬪謝氏,又如何會喜歡她這個謝家大姑娘呢?”

程老夫人點了點頭,心裏這才安穩了幾分。不然若是那謝嬿也有她妹妹那般的貌美,勾/引了遲哥兒,棠兒即便是遲哥兒的表妹,也未必能爭寵爭得過這謝嬿來。

一旁坐著的岑氏卻是道:“遲哥兒怎麽就瞧上這謝大姑娘了?他們不過之前在宮中見過一回,莫不是這謝嬿如此不安分,她母親被奉恩公夫人責罰,她竟還有心思勾/引遲哥兒?”

岑氏說著,眼底就露出幾分不屑和輕視來。

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,就是這般下賤上不得臺面。

她叮囑女兒道:“這樣的女子最是沒有底線了,往後你可得防著她點兒。”

褚棠知道母親的心思,點了點頭應下了,她想了想道:“祖母和母親不必擔心,回來的路上棠兒已經想清楚了,謝嬿不過一個侍妾,不值當放在心上。往後的三皇子妃才是棠兒的對手呢。再說,謝嬿是太子嬪謝氏一母同胞的親姐姐,往後表哥在太子殿下那裏受了氣,可不是就遷怒到謝嬿身上了?所以,她給表哥當了侍妾,往後還不定是個什麽處境呢,既如此,咱們何必在意她?”

聽她這麽說,程老夫人和岑氏都點了點頭,眼底露出幾分欣賞和滿意來。

棠丫頭能這般想就最好不過了,這樁婚事即便娘娘存著敲打和算計,可事情既已如此,旨意都下了,他們承恩公府就和遲哥兒還有娘娘綁在一處了,娘娘安下心來,總要更看重娘家的侄女的。

只是程老夫人心中隱隱藏著幾分擔憂,卻是不敢宣之於口。

這擔憂便是這道旨意未必是因著皇後娘娘的臉面求來的,而是皇上根本就不想叫他們承恩公府攀扯上太子,所以才給了褚蓁這個體面,下了這道旨意。

她想著這些,心裏頭難免有些遺憾和後悔,早知今日,當初興許就不該叫庶女進宮。

如今,承恩公府和遲哥兒綁在一塊兒,不知日後會落得個什麽結局呢?

......

與其同時

賜婚的旨意也到了謝宅,宣旨的是一個小太監,對著謝家人也少了幾分奉承和客氣。

宣完旨後,那太監拿了厚厚的紅封,便離開了謝宅。

眾人回了正院,吳老夫人看著謝嬿,忍不住道:“嬿姐兒真是好福氣,能進宮侍奉三皇子殿下。雖說只是個侍妾,可若是得寵了,往後什麽體面沒有?”

她說著,滿是羨慕對著小姑子梁老夫人道:“姑奶奶可真是生了兩個好孫女兒,一個入了東宮當了太子嬪,一個眼看著也要進宮伺候三皇子殿下了。往後呀,這謝家怕是要改換門庭了。”

“只可惜,紹傳膝下沒有......”吳老夫人不經意間說到此處,意識到有些不妥,連忙將話題扯開,又道:“謝家都是因著有了瓊華這麽個好媳婦,這才有了今日的風光和體面。”

梁老夫人臉上堆滿了笑意,心中很是不愛聽嫂嫂吳氏這話,卻也含笑看向了傅瓊華,道:“可不是嗎?若不是瓊華裏裏外外的幫襯謝家,又給紹傳生了姌丫頭和嬿丫頭兩個女兒,如今一個當了太子嬪,一個入宮要伺候三皇子,謝家又哪裏有今日這般體面?這都是瓊華的功勞呢!”

傅瓊華笑了笑,道:“母親說笑了,什麽功勞不功勞的,咱們謝家能有如此體面定是祖宗保佑。”

梁老夫人聽著這話,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,她想了想,對著傅瓊華道:“快叫人將這消息告訴親家母一聲,免得先從旁人嘴裏知道了,覺著咱們失了禮數。”

傅瓊華心裏頭還有著自己的算計,想要回府和魏老夫人給女兒討要一些嫁妝,便含笑道:“媳婦自己回府告訴母親吧,嬿姐兒她外祖母知道她要進宮,肯定也是舍不得的。”

梁老夫人如何聽不出傅瓊華的心思,含笑點了點頭:“嗯,那你帶著嬿姐兒一塊兒去吧,也叫嬿姐兒給她外祖母請個安。”

傅瓊華點了點頭,等到用完午膳,便帶著謝嬿一塊兒回了安國公府。

樨瀾院

魏老夫人早已聽到了消息,臉色很是不好。

大夫人周氏見著婆母這般,忍不住出聲寬慰道:“這也是由不得人的,當日許是三皇子替姑奶奶解圍時見著了嬿丫頭,便瞧上了她,這才求了皇後娘娘,有了這道旨意。”

“您若是怕太子殿下怪罪,遷怒了姌丫頭,其實大可不必。依著媳婦對太子殿下的了解,殿下心胸寬敞,未必會將此事放在心上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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